第181章 一只加更君-《再生欢》


    第(2/3)页

    那伤脸太监才要说,冯雨岩道:“方才十七不小心碰了王公公,跌在那火盆上。没有大碍。”

    王太监大惊:“冯将军你……”

    魏公公却没等开口,看向伤了脸的王太监,他皱眉道:“这眼见伤的不轻,怎么还不去看太医,要留疤的话,还能在宫内当差吗?”

    伤脸太监心头一凛,忙委屈诉苦道:“公公,替我做主,这是那薛十七……”

    “行了,伤势要紧还不快去?你知道万岁爷爱洁,若知道你这样……只怕一刻也留不得了。”魏公公说话间,指派了两名小太监:“赶紧的陪着出去,快请太医来给看看!不能留疤!”

    几个小太监不由分说地簇拥着王公公去了。

    剩下魏公公跟身旁那青年武官对视了眼,看向冯雨岩:“老将军这……”

    冯雨岩走前一步,请他到旁边低语了几句。

    魏公公连连点头,又看向隋子云跟另外那人,皱眉道:“确实不太像话,我知道了,老将军勿虑,此事原本是他们自作主张,皇上也并不知……只管将人带走吧。”

    冯雨岩道:“多谢魏公公。”

    魏太监一笑:“老将军何必客气。只是尽快把事情办妥,交了差就行了。”他说了这句,看向薛放:“少年人,气盛点免不了,只是到底要知道分寸……小侯爷,别的都罢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可要办好,别马虎了,辜负了皇上一片心意。”

    薛放只低了低头:“知道。”

    魏公公转向旁边那武官:“褚统领,请陪老将军跟小侯爷出宫吧。”

    褚鸿一招手,有几名士兵上前,将另一根木桩上的人解下来,扶着向外。褚统领看向薛放:“小侯爷……”

    薛放道:“我扶着他就行了。”

    此刻他身上被隋子云身上沾的血迹斑斑,褚统领看着隋子云的惨状,欲言又止,只一招手,有一名士兵取了几件衣裳。

    薛放把隋子云扶住,叮嘱:“上来,我背着你能好些。”

    隋子云略一站,趴在他的背上。

    此时褚统领将其中一件衣袍抖开,正是隋子云先前进宫时候穿的武官袍,他将袍子遮在隋子云的身上。

    薛放回头看看他:“多谢。”背起隋子云,往外走去。

    出了南衙,往午门而行,薛放问冯雨岩:“这到底是怎样,总该跟我有个交代吧。”

    此刻褚统领随行陪同,周围还有几个士兵跟带路的太监。

    冯雨岩低声道:“早上特使觐见的时候,有个侍从突然暴起发难,伤了一名太监……据说还要刺杀、圣上。”

    薛放简直窒息:“什么?”

    冯雨岩道:“那人被及时拦住,当场被杀。所以才把特使下了南衙。”

    “这不可能。这……”薛放不知要怎么说。

    冯雨岩谨慎地制止了:“先不必多说,等回去再仔细询问就是了。总会水落石出。”

    午门口,褚统领止步:“老将军,小侯爷,请务必谨慎行事。”

    冯雨岩道:“多谢。”

    薛放却发现宫道上停着两辆马车。

    冯雨岩挥挥手:“先送人上车吧。”

    他这是早有准备?薛放看了冯雨岩一眼,把隋子云送了上去,自己也跳了进内。

    另一个伤者则在第二辆车上。

    老将军则仍是骑马。

    马车往回而行,薛放把隋子云那件血迹斑斑破烂不成样子的中衣撕了撕,看他身上的伤。

    除了烙铁的印子外,还有些鞭痕,刀子的割伤。

    薛放记得,羁縻州的特使是今日早上才进宫的,这才半天的时间,居然就折磨成这样!

    他们都是士兵出身,对于受伤之类当然是家常便饭,但……若说是牢狱之灾而来的伤,这还是头一遭!

    跟敌寇死斗,或者受伤或者人头落地,那是光荣。

    但如果是无缘无故损在自己人手中……这并非光荣,而是绝大的耻辱。

    隋子云先前颠簸着,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薛放本想询问他详细情形,可看隋子云脸色苍白如纸,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希望马车快点儿,回到巡检司后好歹让杨仪给他看看。

    京畿巡检司,后衙验房。

    陈献正问道:“我不懂,他既然得了病,如今又死了,还要你挖他的脑子做什么?”

    杨仪道:“因为看过了,才知道他真的是病了。”

    “知道这个又有何用。”

    “对于死人没有用,但对于活人有用。”

    陈献略一想:“你是说对于闻侍郎……跟闻家大哥。”

    杨仪顿了顿,摇头:“或者不止于此。”

    这次陈献想不到了:“哦?还有谁会从中得利?”

    杨仪品着他“从中得利”四个字,抬眸看向十九郎。

    她本不想说,可……心中转念:“你可知道,在此之前,就算最精妙广博的医书,都不曾有过关于脑颅内症的详细记载?关于脑中之症状,连我也只知道,头疼,或者脑风……如此而已。”

    陈献皱眉。

    杨仪看着那些放在一起的“画”,叹道:“但是从今日起,这将不再是医家禁地。陈旅帅说‘从中得利’,若说得利,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有心之人继续去探究钻研,一步一步解开有关脑疾的重重疑窦,将来或许有一日,自然会有千千万万人从中得‘利’,因为他们所得之症,兴许将不再是所谓不解之谜,不治之症。”

    说到最后,杨仪看向闻北蓟,眼中多了几分伤感:“也许到再出现第二个王六,第二个小闻公子的时候,我们将不至于束手无策不明所以,而知道该怎么及时救治。所以……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献万万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