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二更二更君-《再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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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太医问:“小侯爷说的是哪样?”

    薛放道:“就是,一柱擎天的样子。”

    杨仪在旁欲言又止。

    胡太医略显尴尬,却还是说道:“确确实实。我正是因为看他那样,便怀疑人还没死。还想着叫张兄一起去验看验看呢,谁知……竟看到个纸扎的人,简直把我们吓得半死。小侯爷,那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薛放道:“你不用问,这件事我迟早查明白,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只说,为什么那人死了还会那样?是病,还是……药?”

    胡太医看看杨仪,暗暗判断自己该不该说。

    杨仪瞧他窘迫,便主动道:“你是目睹之人,就把你所知所觉说了就是,不必忌讳。”

    胡太医才开口道:“我当时是糊涂了,后来细想想,那人那副打扮,又是那个架势……倒是有点儿像是‘马上风’。”

    薛放却也听说过类似:“就是两个人……”他到底还知道点收敛:“如果因为这个而死的话,那玩意儿会一直那样?”

    胡太医对于这方面的经验也是欠缺,便皱眉道:“我也只是听人说过,并没有亲眼验证……除了昨夜那场,按理说,交gou媾之时猝死,外肾一时确实是会硬而不散,可也未必真如此,毕竟没试验过,只是我的推测。”他无奈地说。

    薛放看向杨仪,却又闭嘴。

    杨仪问道:“会不会真用了药?之前的仵作检验,说是有点中毒的迹象?”

    小孟在旁听了半天,此刻插嘴道:“我用银针验过他的喉咙,并没有变黑,应该不是中毒。”

    胡太医琢磨道:“说起来,能让那物挺而不倒,除了马上风猝死之外,也有另外的可能,比如……服了一些助兴的药。”

    薛放笑问:“什么药?”

    这话问对了人,胡太医如数家珍道:“最常见的,什么合欢散,喜春散,兴阳丹,以及金枪不……”

    那个字还没说完,猛地醒悟,杨仪还在这里。顿时捂住嘴。

    薛放正听得津津有味:“怎么不说了?这些名字倒是怪好听的。都是哪些才人给起的,不知效用怎么样。”

    “效用……”胡太医微微一笑,正要说,总算反应及时:“咳咳,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人说的……毕竟从未用过。”

    他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惜后知后觉,欲盖弥彰。

    薛放嗤嗤笑了两声:“你用又怎样,又不犯法违例,谁还笑你不成?”

    “我真没用过,小侯爷别取笑……”胡太医红了脸。

    正在这时候,灵枢板着脸道:“俞大人吩咐,胡太医若是看过了尸首,请过去一趟回话。”

    胡太医一听要去见俞星臣,脸上的红顿时消退了:“这、这……”他六神无主地看向薛放跟杨仪。

    薛放问灵枢:“叫他过去干什么?”

    灵枢道:“是关于案子的详细要问明白。”

    “是该说他谨慎好呢,还是大摆官威?”薛放叹气,安慰胡太医:“不要紧,你只管去吧,就把这里咱们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他,他吃不了你。”

    “真、真的吗?”胡太医还是不放心。

    薛放笑起来:“我给你打包票,他就算是个老虎,我还是武松呢。敢咬你试试。”

    杨仪也说道:“您放心,我们待会儿也一起过去。”

    胡太医得了这句,才敢跟灵枢走。

    他们前脚走,杨仪入内看过那易仼的尸首,毕竟不是才死时候的神情,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只除了面相。

    此人略消瘦,虽只三十开外,脸上颇多皱纹。

    不知是因为死了的缘故还是如何,皮显得很干。

    嘴唇也发白开裂。

    杨仪对薛放道:“此人过于精瘦,必定是个贪色之人,房事上多半不忌,若说服了什么补益的药也是有的。”

    薛放道:“这个问他的妻子最清楚,我只是好奇,你说,若他真服了药,怎么光溜溜跑到魏云家里去?不是该在他家里吗?”

    “你之前说这是床笫之上发生的事,可听说过那句话‘奸近杀,赌近盗’?”

    这自然是那易仼,兴许跟别的什么人有奸之情,薛放道:“那就得审问陶氏了。她必定知道什么。”

    两人往前去,看俞星臣问胡太医些什么。薛放半扶着杨仪:“方才胡大夫说的那些什么药,你知不知道?”

    杨仪哼了声:“问这个做什么,你要用?”

    薛放差点没忍住,抿着唇望着杨仪道:“你敢给我,我就敢用。”

    杨仪也几乎破功:“你这嘴真的是……”伸出手拧了他一把:“再胡说这些,我就给你弄点……”

    薛放被她拧,反而更得意。突然听了后一句:“弄什么?”

    杨仪却笑而不语。

    薛放拉着她的手:“弄什么嘛。”

    “金……”杨仪说了一个字,却到底不好开这种玩笑,倒是后悔方才一时嘴快逗了他。

    “怎么不说了,我等着呢。”

    幸亏前方就是俞星臣的公事房,小黄听见了脚步声,殷勤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两人才走到门口,里头人影一晃,是胡太医走了出来。

    原来俞星臣简单问了胡太医几句话,倒也没很为难他,便放他出来了。

    饶是如此,胡太医整个人都汗湿衣襟。

    他擦擦额头的汗,小声对杨仪道:“吓煞我也。怪不得人家说俞家的三爷威重。被他一盯一问,简直叫人魂都吓飞了。”

    胡太医本咬死不认那块银子的事,毕竟他昨夜去给死人看病是为银子,可不能白忙活加受了这场惊吓。

    谁知俞星臣是个最会抓细节、目光如炬的,三言两语,旁敲侧击,他还没怎么样发威,胡太医便立即招认,并且恨不得把自己在太医院里偷拿过几回补药的事情都招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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