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过了会,李瑾煜才出声:“是朕对不住表姐。” 他继续道:“表姐放心,等这件事过去后,朕会接你回去。” 闻言,梁意欣抬眼:“皇上的意思是,我还需住在这吗?” 李瑾煜点头:“表姐暂时不宜露面,朕已跟裴爱卿说好,且让他护你一段时日。” 梁意欣低头,没说话。 “表姐不愿?” “并未,”梁意欣摇头:“在哪都好,只要不回国公府。” 李瑾煜心里些许难受。梁意欣的心情他又怎么会不理解?从小宠爱她的太后将她当成人质,而信国公又把她当成梁家的棋子,这世间的冷暖她各尝了一半,想来是不愿回府的。 默了默,李瑾煜鼓起勇气抓住她的手。 梁意欣一愣,就听他说:“表姐不必难过,往后朕.......朕会陪你。” . 梁意欣的平安令没了顾忌,隔了两日,他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太后的事情。 皇上下了道诏书,对天下人宣称太后于天谴而不寤,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痛心靦面已久欲潜心修佛,故而送去千里之外的佛陀寺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秽乱宫闱的事没让世人知晓,这个处置可谓是全了太后的颜面。 离宫那日,太后退去了宫装,不染红颜,一身素衣站在宫门口,望着这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娘娘别看了,”老嬷嬷抹泪:“马车在宫外等着了,咱们走吧。” 太后垂下眼,缓缓问:“皇上呢。” “皇上在勤政殿,据说忙着跟大臣们商量闽州的事。” 太后笑起来,笑容落寞而凄楚:“他啊,哪是忙?是根本不愿再见哀家。” “走吧。”她望了最后一眼永宁殿,蓦地落下滴泪来:“哀家这一生也活累了,离开罢。” 说完,她抬脚上了轿子。 朴素的轿子没了凤辇的繁华,如一阵凉风,悄无声息地穿高墙而过。 朱雀楼上,一抹明黄的身影站在那,目送轿子远远离去。 . 这天,庄绾从铺子里忙完后,见天色还早,索性吩咐车夫驾马去阳东巷。 到了地方,看门的小厮见她来,赶忙领她进门。 这座宅子是裴荇居在京城的别院,往回这里都空置着,如今却住了个特殊的客人。 梁意欣正坐在水榭里喂鱼,听得婢女禀报说庄绾来了,她转头。 只见庄绾着了件湘妃色的长裙款款而来。她脸上带着笑,这笑却并不刺眼,没有同情没有嘲弄更没有任何怨恨,倒像是故友见面般平静而熟稔。 梁意欣愣怔,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传闻中的美人。 以前觉得她的美貌肤浅,如今却觉得明媚大气。甚至,她身上还有一股与所有闺阁女子不同的豁达和随性,这种气度是旁人难以比拟的,也正是她独特耀眼之处。 “梁小姐。”庄绾进了水榭,对她福了福。 “庄姑娘。”梁意欣也起身回了个礼:“不知庄姑娘前来有什么事?” 庄绾笑:“并没什么事,只是见天色早过来看望你罢了,是否打搅你了?” “并未,庄姑娘请坐。” 庄绾点头,在桌边坐下来。 此前裴荇居跟她说了梁意欣的事,虽不知皇上接下来要谋划什么,但他把梁意欣暂时安置在这必定有他的道理。 不忍她一人独坐西亭,索性想着得空来看看。 但对于梁意欣这个人,庄绾的感情有些复杂,她是欣赏的,却也是敌对的。更复杂的是,某种程度上她觉得她们是一类人,梁意欣骨子里就有着离经叛道,娇柔的外表下是不肯妥协的倔强和固执。 只不过梁意欣擅于隐忍,也擅于沉默。 “太后的事......”忖了忖,庄绾说:“我听得了些消息,或许你也想听。” 果然,梁意欣抬眼。 庄绾道:“太后离开京城了,被皇上送去了佛陀寺礼佛。信国公府仍在寻你的下落,不过,他们恐怕不知道你在这。” 梁意欣面色平静,须臾,淡笑了笑:“你知道我的事?” “知道些,不多,裴荇居告诉我的。” “真羡慕你!”梁意欣突然开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