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放下恩怨……” 沈清然激动地拍着桌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拽住男人的衣领。她抬头与他对视:“如果你母亲病痛时没人照顾,如果你小时候被继母毒打不敢吭声,如果你父亲为了情人的女儿来抢你的孩子,你还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笑着说‘我们要学会宽容’吗?你不能!没有人能!少来管我!我就是要江北山给我母亲偿命!” 江言晨沉默,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对她平淡笑笑:“这周末回趟家吧,向言能够扶着沙发沿站起来了。” “你别转移话题。” 沈清然松开衣领低头嗤笑:“我知道你和古斯塔做了什么交易,要不是他,你会这么平静地和我说话吗?我会有现在的自由吗?你明明是个自私又专横的人,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站在高位的不得不体恤众生的老好人?” “如果报仇能让你快乐,我怎么会不替你做?但是清然,你明明一点都不快乐,你总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仇恨中出不来。” 江言晨下巴抵在沈清然头顶与她十指相扣:“我们一家人温馨地在一起生活不好么。” 沈清然推开他,扯嘴冷笑:“古斯塔怎么警告你的,这么快就忘了?” “他只说不能强迫,没说不能自愿。” “呵。” 沈清然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把合同签了字扔给他。 “你想做个好侄儿,那就成全你。但是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江家欠的债全都还回来。” 江言晨深深地望着她:“已经全部还回来了,清然,可以收手了吧!” 江言晨知道,沈清然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怜软弱,王红伊给她巴掌,她想的却是如何要她的命。 而她也做到了,王红伊被江北山拖进医院太平间失手打死。 江言晨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沈清然早就知道江涵雨不是江北山的亲女儿,在她还没拿刀捅王红伊之前,习惯躲在储物间一个人玩的他就撞见过王红伊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在储物间的旧床上滚床单,那男人一边把她淦得哇哇乱叫一边揪着她头发叮嘱她好好把他们的女儿养大。 虽然那时候沈清然还小,可王红伊就只有江涵雨一个女儿,她怎么会不明白。 单纯的小孩曾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可她只是和照顾她的保姆阿姨说了这件事,第二天保姆就被换了人,并且从那天开始王红伊对她的虐打更加肆无忌惮,似乎在宣誓她永远不会被扳倒一样。 从那之后他没再对其他人说了,不是向谁低头,或者心灰意冷置身事外,而是觉得,该受惩罚的,不只她一个。 江北山不是喜欢江涵雨吗,不是想要个健康的继承人吗,那就让他喜欢,让他开心,当幻影中的泡沫破灭,套在里头做美梦的人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被蒙在鼓里的永远都是那个又傻又白痴的当事人,被害人忍辱负重多年,伺机一击毙命,可总是有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让原本的计划偏离轨道。 就像现在,江北山的产业最终被江言晨接手。 对江言晨来说,不过是他原本庞大的集团底下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业务扩张,但对沈清然来说,这是她几年隐忍最终化为虚无的泡影一一江北山没死。 如果硬要说,好像该付出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她应该没什么不满的,但她并不痛快,一股莫名的空虚包裹着她,让她茫然空洞,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执着多年的信念和坚持消散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从亮起路灯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走,想把这座城市的廓落刻在脑海,可眼前的灯光逐渐缥缈,浮现出来的是她去世的母亲和在墓地昏迷不醒的陆宴琛。 她在这个城市拥有的,从来只是凄惨和不幸,也不曾给他人带来幸福,好像逐渐能够理解江言晨的话,到头来,仇恨早就夺走了她的一切走了一路,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住院部大厅。 陆宴琛两天前就已经醒了,沈清然一直没去看看他,而现在,她想再见他一面。 屋里的陆宴琛还很虚弱,虽然醒了,但大脑十分不清醒,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她去的时候陆宴琛是醒着的,傅远航端着汤在床头喂他吃饭,陆宴琛表情柔和,慢慢喝掉勺子里的热汤,还跟傅远航打趣:“你这么体贴,纳你做妾怎么样?” 第(1/3)页